<飛小魚/圖與文>

2011年7月16日,拍攝於台南.億載金城,光州路。

這天,高雄百信建材慢跑社有"喜事"。
會裡兩名大哥,分別在這場賽事裡,拿下人生的第一百場及第二百場馬拉松。
瞧!大夥兒多high,士氣高昂得衝入雲霄。

噢,我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是什麼?接下來想拿下來的一百又是什麼?
呵呵,想起來會偷笑耶,但我知道不是馬拉松,也不是百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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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角濕潤了,心頭暗暗一驚!
幸好那家泰國餐廳的燈光柔和而浪漫,應該是看不清那細微得有點莫名奇妙的變化吧,我想。

在星光馬已經過了整整一星期,同樣時間的周末午后,場景移轉到繁華熱鬧的台北城,一樣是擁擠的人潮,只不過目的卻大不同。

上週的此時,7月16日週末下午三點多,我已經置身在台南億載金城外的漁光路上,在雜沓的人群中,我的嘴巴沒有合攏過,太久沒有見到這麼多跑步的人們,尤其,這回我不再是一個脖子上掛著不太大的大砲的拍照人,終於重新回到一名跑者的身份。

我的嘴在笑著,可我的心卻懸著。

幾個很熟悉的跑友或對我信心滿滿,或頻頻給我吃定心丸,或安撫我緊張不安的情緒,或不停地加油打氣加信心喊話,或透過e-mail,或打電話,一次又一次,跟我說著關於跑馬拉松的種種。

這些,我都懂,可是,我親愛的朋友呀,不管我的心裡有幾股暖流流過,還是無法撫平我忐忑的心。
很慶幸我不孤單,這一路走來,你們始終不離不棄,陪伴著我。
但跑步這種事,根本無法假手他人,聽了再多,終究還是得自己去接受試煉。

身經百戰的人,「不過就42K嘛!」這是在傍晚5點約莫5分,億載金城星光馬剛起跑時,在我身旁說的話。
經驗老道的人,「完全感覺不出來正在跑步,一點都不累耶!」跑了36K以後,臉不紅氣不喘地對我說著。
把馬拉松當成同學會,不斷跟交會而過的人打著呼的人,說著種種跑馬時的經驗談,那步履那模樣,一派輕鬆自在。

只有我,知道我正在歷經一場空前的挑戰。

都說,我不行,我跑1K就沒力了。
或者,我的膝蓋受過傷,沒辦法跑步。
又說,噢,好不容易跑了4K,嚴重鐵腿,酸到不行。
還有,為了減肥開始天天跑步,但最大的承受極限就是3K。
………這些,是沒有跑步的人最常說的話,其實,也是剛剛好擊中我的心哪!

老馬們應該早就忘記這樣的感覺,當然,大家都是從零開始。但那樣的記憶太久遠,已經模糊了,淡去了,肌肉早就輸入一種名叫「跑步」的程式,只要雙腳一邁開步伐,它就會自動運轉,而且輕而易舉奔跑個10K、15K,就像吃飯、睡覺、呼吸一樣稀鬆平常。

好會跑。不要說不跑步的朋友嘖嘖稱奇,就連我這個曾經奔跑過50K的人,也覺得不可思議,因為,重新啟動跑步機制的我,所有的感覺通通都歸零了,那些此起彼落關於「不行」的哀鳴,我叫得比誰都大聲,完全無法接受我的雙腳竟然會變得如此無能。

擔心,害怕,沮喪,難過,自責,懊惱,悔恨,憤怒,這五味雜陳的情緒在我心頭翻攪著,沒想到,一旦離開了之後要再回來的這條路,竟是如此艱辛,比起當年的初馬還來得痛苦。

一切都是自找的,千不該萬不該,讓自己廢棄到這樣的程度。
我的心有一道高高的牆,都還沒開始起跑,就已經先撞牆了。

幸好,我沒有自暴自棄,也沒有妄自菲薄,更沒有意想天開,有的只是,腳踏實地,一步一步緩緩地重新累積關於跑步的記憶。

我咬緊牙根,又不敢咬得太緊,不斷告訴自己,要放鬆,看山看海~~~~咦,沒有山也沒有海,那就來淋一場雨吧!讓大雨打在我的身上,把那些亂糟糟的情緒通通都洗滌得一乾二淨,只要想著,我是飛小魚耶我。

就這麼一邊跟身旁的人說說笑笑,一邊在心底跟自己不停地對話,想著好多人說過的話,然後,42.195K的魔幻數字終於用雙腳填滿了。

下午跟我的廣播節目《跑步吧!人生》的來賓享用泰國餐時,聊起好多人締造了生平最難忘的初馬回憶。之於我而言,更是一場別具意義的另類初馬,因為在煙雨濛濛的台南古都,小魚浴火重生了,多麼難忘的一趟旅程。

聊到了這樣的心路歷程,霎時,發現自己的眼角微微濕潤,差點兒就泫然欲泣起來。
啊呀,真是該死的雙魚座,沒事這麼感性幹嘛!


「你的腳跑完星光馬根本沒有問題,只是,你的心裡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障礙!」想起通過這場考驗之後,一個大哥在臉書上這樣寫著。


我笑了。

因為,我終於把心裡的那道高高的牆給推翻,用我還不太靈光,但至少可以奔跑的雙腳,把那個像夢魘般緊緊糾纏的障礙,「刷!」地一聲,飛踢出去。





<飛小魚/文>

我只認識穿黃衣服的朱大哥,很優雅的澄清湖先生。
其他的人是誰,哈,我都不認識耶!怎麼會拍下這張照片?啊哉。(笑)

翻了又翻那少得可憐的星光馬照片,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沒有跟「小魚迷你陪跑團」一起來張小合照,真是星光馬最大的遺憾。(泣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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