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馬祖初體驗】我從海上來－小魚的露台

張愛玲，她從海上來；飛小魚，我從海上來。
是的，我從海上漂流歸來，征服了戰備最前線─東引、北竿及南竿。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馬祖人深信，「人定勝天」，但這個雕塑實在有夠”搶眼”，明明比的是食指，可偏偏左看右看，就像是中指，酷極。

原本該是亮燦燦、曬得汗流浹背的好天氣，卻搖身一變，成了蒙上一層薄紗的害羞女郎。飛機，當然是想都別想囉！

馬祖，這個只在新聞上、男人口中流傳來流傳去的地方，原本是被視為軍事重鎮，一般人很難去窺其全貎的神祕島嶼，我竟然，收歛起我那雙蠢蠢欲動的翅膀，甘心當一尾水中的魚，游呀游的，賣力地游過了茫茫大海，飄然抵達。

興沖沖遊覽的東引及北竿後，預計星期天(5/22)下午搭2:55的班機返回台灣本島。一踏進機場，看板上全數顯示「準時」的訊息，沒什麼特別的感覺，不就是這樣，劃位、等候、登機，然後歷經40~50分鐘的飛行，降落。搭慣了北高航線的我，覺得一如往常般，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。

可是，旁邊竟然傳來陣陣騷動的耳語，機場關閉哪，坐在那裡的阿兵哥們，可是從早上就苦苦在那裡等候。「怎麼可能？」真是太不可置信了，LED看板跟櫃台前截然不同的訊息，究竟，哪個才是真的？

沒錯，這裡千真萬張貼著那張甚少撕下來的「通告」，千篇一律寫著『北竿機場因天候不良關場』的訊息。據說，看板上永遠是「準時出發」那種”報喜不報憂”以及”睜眼說瞎話”的本領；只有那張制式化的公告，才是真實的資訊。於是，你只能等待，問櫃檯的地勤人員，答案永遠是，不知道、沒把握、要等台北來的消息…

我們一行22人，立即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。一群人雀躍萬分，開始計劃接下來的行程，那就是，殺到南竿把這趟馬祖行玩個徹底，通通玩遍；另一群人憂心忡忡，說什麼非得設法回去不可。而我，當然後屬於後者，而且在填寫候補單的順位時，被列在第二─因為，我歸心似箭，我熱愛工作，我非得返回工作崗位不可~~天曉得，其實我是有不得不的苦衷呀，如果可以，我願意在島上漂流整整一個星期。

明明是朗朗晴空，怎麼可能無法飛行，我滿腦子盡是一堆不解的問號在跳動著，無法理解當時究竟是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中。心裡總覺得，再過一小時（我們抵達機場時才1點多）就會飛，船到橋頭自然直，沒什麼好擔憂的，一定會順利返抵「國門」（馬祖呀，可是如假包換，算是離境喔！）。

結果事與願違，2:25分，廣播系統啟動，傳來的是令人失望的訊息，停飛！！可是，夥伴中卻傳來一陣陣歡呼聲，喔耶，太棒了，可以如願以償去南竿走一走，馬祖行一次解決，不必再分兩趟來造訪了。我的心情仍然有點沈重，說不上來是怎樣的一種感覺，「隊長」小張早就馬不停蹄動手準備替代方案，訂餐廳、住宿、前往南竿最近的船班，最重要的是，去K隔天一早的台馬輪，確保大夥兒周一（5/23）可以順利返家。

小亞整個臉上，看不出一絲絲笑容，說什麼非得回去不可，甚至不惜留下來繼續等候6:00最後一班飛機。球球問我，『小魚也要留下來等吧？你不是一定得趕回去嗎？』我苦笑，不等，說什麼也不願孤伶伶被拋在北竿，而且為的是一個渺茫的、看不見希望的機會，因為，沒有人確保6:00那班是不是會飛；即使會飛，我們已經變成了候補，而機場上有一大票阿兵哥可是從早上第一班飛機起，就像個化石般，坐了大半天在那裡耗上，我補得上去嗎？既然是，沒有希望的希望，倒不如甘脆放棄吧！

於是，我們又風塵僕僕上了船，來到南竿。翌日起了個大早，逛了兩個小時候，就趕往港口，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住，簡直像，逃難潮般，整個大廳擠滿了人。那天的氣候是毋庸置疑的遭，整個馬祖猶如蒙上了一層薄紗般，盡是霧濛濛的一片，看樣子，機場仍然進入”歇業”狀態，大批歸心似箭的人潮只能轉往港口，把希望放在台馬輪上。

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，候補的人數快速上昇中，我要登船時，已經排到644號。沒錯，不要懷疑，千真萬確是「644」這個數字，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候補數字。後來，據說所有的商務艙、經濟艙全數售磬，船上所有可以坐下來的位子，以每張對折400元的價格（經濟艙是800元），不可思議地，賣得一乾二淨。

於是，餐廳裡，甲板上，只要是看得到的位子，全被都賣出去了，這群驚人的候補群，也打算以驚人的毅力，跟8個小時的航行時間，長期對抗。至少可以返回台灣，總比，繼續耗在那裡痴痴等候來得好吧！

很慶幸，我們的隊長小張當機立斷，明快地做了最佳的替代方案。我們很幸運，又在南竿度過愉快的半天，感受與北竿及東引迥然不同的風光，而且所有人順利搶到「經濟艙」的位子，可以舒服地躺下來睡個覺，搖呀搖地，8個小時漫長的海上飄流，就這麼不知不覺，度過了。

就這樣，早上9點多就上了船，晃呀晃的，直到下午5:30左右，在基隆港口，靠岸，結束我馬祖三天三夜的漂流之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