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飛小魚/圖與文>

2008年12月21日,拍攝於台北市政府

獅子的表情好悲傷,彷彿早已預言了分離。

最後一天了,該跟自己來個年終review的,可就像陀螺一樣仍然是轉個不停,抽不出完整的空檔跟自己對話。那就先來個大刀一揮吧!有些事,就讓它留在2008年,絕計不要帶走,已經過去的、逝去的、消失的,任憑你再怎麼戀戀不捨,也是枉然。該說再見的時候,就要勇敢說再見。

再見了,別哭泣,約好了我們會用一種不同的形式,再相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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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馬都已經過了一星期半,2008年剩不到一天了。有些話再不說出來,就會沈入海底,很難再有啟齒的時候了。一如有些人,有些事,一旦錯過了,永遠不會重來。

關於12/21日2008ING初馬當天的點點滴滴,仍然是那麼清晰,我想無論過了多久,都不會忘記那最初的感動。我把它擱在心裡頭,或許哪天能夠像村上春樹那樣有「成就」時,再來個細說從頭也不一定!(笑~~~~人因有夢想而偉大,偶爾做做白日夢也挺好的)

只是有些鮮明的畫面,深刻的記憶,不吐不快,說了才不會把遺憾帶到2009年。

問我關於初馬的心情,坦白說,真的很愉快,也很開心。最大的喜悅不在於花了多少時間跑完,其實成績算普普,遠不及去年第一次太魯閣半馬來得亮麗(哈,好想念的名詞喲!當年在跑證券新聞時,有個同事總是愛這樣寫:「昨天台灣股市的表現很亮麗…」,結果老是被主管拿出來當成笑話般小小唸了一下。現在,多渴望再看到這樣的句子呀!),但,這是有史以來,破天荒第一遭出現「零抽筋」的奇蹟。

由於我的體質問題,從小就很容易抽筋,動不動腳指頭就會不受控制玩起「烏龜烏龜翹」的遊戲來,左腳玩完了,換右腳也不甘示弱,玩得不亦樂乎。高中上游泳課,前兩堂課下水沒多久就抽筋沒法子再上下去,第三堂課起重感冒,等痊癒後夏天已經結束,課程也差不多結束,所以我是隻不會游泳的魚。大一時更可怕,腳指頭玩膩了換小腿來攪局,天天半夜抽到痛醒,起碼亂上一個多小時才會罷休。因為這樣,我不得不逼迫自己習慣在「抽筋模式」下也要正常活動,一切照舊,不然恐怕會錯過太多的美好。跑步時更是如此,我強忍著不去管它,多數時候都可以靠意志力度過或克服,但去年ING半馬跑到最後連大腿都抽筋了,只好先停下來走路,真是恐怖的經驗。

不管是練習還是參加比賽,只要是中距離以上,沒有一次不抽筋。就只有這回長長的42.195K,在教練的指示(不要亂衝,穩穩地跑,每10k就吃一包梅子粉)及夢姬姐的全程補給與呵護下,締造出空前第一次零抽筋的完美紀錄,讓我毫髮無傷順利跑完。




<飛小魚忍不住想笑>

哈哈,那天拍照幾乎都是這付有點傻呼呼笑的笨模樣,小魚的臉不由自主會往上揚,原來是不太習慣戴帽子,尤其是長這麼大幾乎是第一次戴這種所謂的棒球帽;當然,這是絕對排汗透氣的好帽子,一點都不會熱喔!

大概是帽沿比較扁,不夠彎,總覺得直視會被遮住,就會一直把頭往上揚起。一旁的夢姬姐,多優雅迷人哪!
下回要好好練習完跑時的開心樣子,要站得美美的(我的腿是怎麼了?)拍照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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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神奇的是,跑完後完全沒有任何異狀,一付沒事人的樣子,30K過後速度掉了下來那種強烈的疲憊感,完全不翼而飛,全忘光了。前半場,還有按照事先的「計時表」進行,然後在那道長長的高高的似乎永遠看不到盡頭的高架道路上,我的腳開始不聽使喚,漸漸沈重;炙熱的陽光張牙舞爪地朝你狂撲而來,在你身上無情地肆虐著,你只能任由它恣意妄為,連一絲招架的力氣也沒了。可我還是沒停下來,雙腳變成了一部機器無意識地向前滾動著~~~~村上春樹真是我的mentor,他的話又在耳際浮現:『我不是人,是單純的機器。因為是機器,所以沒必要感覺。只管向前跑。』這句被他比擬成印度真言(Mantra)的話,在我登頂北大武山長長的路途中,也不斷在腦子裡浮現,真是好用極了。雖然這回我就只是覺得好累呀,到底還要跑多久,可是並沒有出現村上那種『身體的各部份輪番交替,開始高聲喊痛。發出哀嚎,提出訴苦,緊急告狀,發出警告。』(唉喲,人家可是挑戰北海道薩羅馬湖100k超馬,我這馬拉松算是小巫見大巫啦!)

一直以為,這樣緩緩地跑著是為了保留實力,位於南港上方(應該是吧)34k第二個折返點後,就可以再重新點火一次,開始加速。奈何,還是一整個累,完全提不起勁來,而且有愈來愈慢的趨勢。最後2K了,還是累,雙腳還是無法發動引擎,直到跑出那個漫長的、昏暗的、空氣混濁的地下道後,終於重見光明了,我知道距離終點大概只有1K多了,可還是累呀,怎麼辦。





直到快要完成光復南路路段,夢姬姐美麗的臉龐綻放出一股奇異的色彩,她在我身旁叮嚀著:「前方就是仁愛路了,小魚加油,要記得面帶微笑跑回終點!」然後最後一次轉彎,熟悉的美麗路段出現,說也奇妙,就這在這一刻,我突然像吃了波菜的大力水手卜派(啊~~~~這樣會不會「露餡」,自己千真萬確是一隻老魚兒?)一樣,渾身是勁,開始拔足狂奔起來,飛吧!我開始奮力向衝刺,一個、兩個、五個,一路開始輾人(其實從地下道上來時出現長長一串男步兵,小魚謹記夢姬姐的吩咐,不要停,步伐縮小步頻變快慢慢跑,就這樣,還是可以慢慢地輾過人),前方出現一名女子的身影,趕上她了,這時路邊的波麗士大人說,「加油,三位美女,就快到了!」心想,怎麼可以「三位」呢,當然不,又加速衝了過去。就這樣,一路超車,用一種幾近力與美的結合(哈哈哈,反正沒人拍到照片,我大可以自我想像,自我陶醉),奔回終點。套上「村上春樹模式」,最後幾K起碼輾過上百人吧!當然前提是,之前跑太慢被上千人超得一塌糊塗啦!

不僅是零抽筋的神蹟而已,跑完後我坐在地上取下晶片,整個人看起來神輕氣爽,有掩飾不住的喜悅,彷彿剛剛那四個多小時發生的事根本不存在,我並沒有在烈日當空的驕陽跑了42公里。既沒有累到爆,也沒有鐵腿,翌日雖然沒有恢復跑,可是有進行恢復走,用雙腿當成11路公車走個不停,約莫5.5K都箭步如飛,偶爾小跑步也沒問題。那個幫小魚免費報名的小藍妹,在平常完全沒運動、就睹一口氣的情況下,跑完生平第一個9K,星期一變成廢人,呼天搶地哀號不已,請一天假在家休息。一樣完成不可思議半馬的小麗子,直嚷嚷自己變成了不良於行的老婆婆。小魚好神,完全不必休養生息,就只是偷懶鬆懈了下來,真該打(啊呀,天氣不好哪),2009年起要重新振作認真跑步才行。

感動不要超過兩天。可是,我的初馬心情卻拖到最後一天才完成(之前那篇痛並快樂的初馬是長長的內心戲啦),我的喜悅,我的開心,我的感動,我的興奮,當然還在,怎可能短短的兩天而已?可是我並沒有驕傲自大,也沒有得意忘形,問我是不是不再害怕馬拉松了?NoNoNo,一回起想那漫長的過程,還是覺得跑馬拉松真的需要足夠的勇氣,我想我還是一樣地戰戰兢兢,一樣戒慎恐懼,一樣誠惶誠恐,一樣小心翼翼,一樣不敢掉以輕心地看待每一場賽事。

當然,我還是要感謝每一個幫助過我的人。途中喊加油,給了我一顆梅子、一塊巧克力、一個微笑、一個眼神的人,以及來這、及沒有來這裡對我打氣的你,點點滴滴都放在心裡了。當然還要跑下去,而且要跑得,通體舒暢,淋漓盡致!!





<飛小魚/圖與文>

一星期才跑兩天,最多只跑到8k,一直以為自己會昏倒或中途就上車的小麗子,竟然也在時限內跑完21K。由於跑前兩天通宵趕報告,跑完後回家就昏睡過去。四點多醒來後,決定要好好犒賞自己,那天晚上,我們就去吃了一頓烤肉大餐相互慶祝,真是一整個大大的幸福哪!

小麗子在留言版上這樣寫著:

感謝小魚帶領我進入跑步的世界。
我也是謹記妳和村上的話~再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都要用跑的,就這樣我才能第一次完全不走路的撐到14K哦!
雖然不曉得自己以後還有沒有勇氣挑戰再一次21K,但我會繼續去跑步的。
就像村上說的:至少一個小時持續的跑!

我把跑步的事告訴我姐,還有你送我的這本村上的書!
我姐說:他的主治醫生(小麗子的姐姐生了小baby啦)告訴她說,她這胎要排哪天開刀都行,只有21日不行,因為醫生也要去跑馬拉松!!!


原來,
這年頭跑馬拉松也是一種時尚呢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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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lyfish031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