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飛小魚/圖與文>
2005年12月17日,拍攝於廣西桂林.楊朔西街。
彷彿是,杯子與燭火的對話,彼此只有無言的交流。
短暫的無言,有時是一種心靈相通的意境。
可一旦無言太久,只怕會匯集成太多無法填補的,空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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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MSN上看到有人寫著,「葉子飄走了」。
乍看,並不太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直到看到新聞才明白,那個有著清清柔柔嗓音,我一直很喜歡、卻很少在螢幕上出現的阿桑,竟然在34這個數字,靜止了,原因是乳癌,我的心頭一驚,這麼年輕的生命,竟然就這樣安安靜靜地,飄落,飛走。
讓我震驚的是乳癌這兩個字,它也是奪走我摯愛的媽媽的兇手。我那親愛的、比我還迷糊一百倍、比我還要天真還要孩子氣的姊姊,被醫生下了一道指令,要她進行一場全身麻醉的手術,明明該是兩顆不大的腫瘤,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?姊姊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緊張與擔憂。
一直以來,我的血液裡流著濃厚的鴕鳥個性,以為,只要把頭埋進沙子裡,就可以看不見、聽不到,日子自然也就可以在選擇性的忽略中,度過。
就這樣,明明該傾聽自己身體的聲音,我仍很該死地忽略了那顆不太大、差不多只有一公分大小,被醫生說長得「很漂亮」、應該不是什麼壞東西的小硬塊,並沒有遵照指示,每半年必須到醫院追縱檢查。一不小心,匆匆又已過了一年半,漏掉三個節拍。
MSN的那頭傳來朋友的關切,說看到阿桑的新聞,想起了我。我想我老是愛當隻逃避現實的鴕鳥,是個很讓人操心,不懂得照顧自己、愛惜自己的孩子。我總是刻意地漠視自己心底的聲音,就這樣波瀾不興地,日復一日地,走著。
可聲音終究還是存在,先是輕輕地,不著痕跡地,啃蝕著我的心;然後,愈來愈急促,愈來愈轟轟隆隆,猶如擂鼓般撞擊著我的心。身體上、心裡上那些坑坑疤疤,或許無關痛癢,可終究還是存在的洞,並不會因為忽略與逃避,就會不藥而癒,甚至一不小心,會有崩塌的危機。
眼不看,耳不聽,或許可以阻隔得了外界的紛紛擾擾。
可身體的痛楚,心底的聲音,如何才能夠徹底漠視?
或許,我並不適合當一隻鴕鳥,我開始認真思考著。
<飛小魚在窗外滴答雨聲中想著>
因為阿桑,就一直想起那首很愛很愛的悲傷的歌《葉子》。
總以為,就這樣以鴕鳥的姿態與宿命,一個人跟自己對話談心。
想著一個人的狂歡與一群人的孤單,可我終究還是,無法漸漸遺望有人陪伴的感覺。
《葉子》
演唱:阿桑 詞/曲:陳曉娟 編曲:鐘興民
葉子 是不會飛翔的翅膀
翅膀 是落在天上的葉子
天堂 原來應該不是妄想
只是我早已經遺忘 當初怎麼開始飛翔
孤單 是一個人的狂歡
狂歡 是一群人的孤單
愛情 原來的開始是陪伴
但我也漸漸地遺忘 當時是怎樣有人陪伴
我一個人吃飯 旅行 到處走走停停
也一個人看書 寫信 自己對話談心
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 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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