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魚的露台

＜飛小魚/圖與文＞

2008年5月24日，拍攝於摩洛哥，一個浪漫的藍色山城切夫蕭安(Chefchaouen)。

記住這天真無邪的燦爛笑容，要一直這樣，開心地笑著。
這樣，在天上化成星星的你，也會笑得一如往常般，亮燦燦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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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多了，這是我第—次來看你。

在完全沒有塞車，可以風馳電徹快速行駛的南二高上，我們在東山休息站停留，裡頭的open醬公仔讓我驚喜，這是陌生的；但21世紀那隻熱騰騰、香噴噴的美味手扒烤雞，卻是熟悉的。

霎時，我恍惚了起來，在陌生與熟悉交替之際，哪一個場景，才是真實的？

很快地，搜尋到腦海中的記憶晶片。原來，上回來這裡，是跟你一起來，我們一行人熱熱鬧鬧浩浩蕩蕩開開心心，也是在這裡搶著用手撕開鮮嫩多汁的烤雞，飽餐大啖一頓之後，再繼續上路，然後去到中部那個有點小小高度，距離市區很近的"山上"。

是該這樣稱呼它嗎？我不曉得它算不算是一座山，我只知道，這是你選擇的落腳處。後來，你果然離鄉背景，一個人孤伶伶在這裡住下來了；而我，從你離開以後，未曾再來過這個地方，我總是回故鄉看你，但那只是一張照片而已。

你的靈，你的魂，你的笑，你的點點滴滴，都裝在那只小小的曇子裡，然後放置在"山上"一個肅靜的地方。哥說，你還沒走之前會擔心，這麼遙遠，以後會不會沒人來看你？可你又是那麼喜歡這個地方。哥答應你，會常常來看你。爸爸、姊姊、弟弟還有其他人，都來過好幾次了，過年的時候，清明節的時候，或者是，其他的日子，他們一遍遍開著車，來看你，只有這個離家最遠的小女兒，遲遲沒來看你。

是逃避嗎？或許是吧！我心裡有塊無法碰觸的角落，人前堅強，人後脆弱的我，自你走後，開始學會形式上的逃避，用一種偽裝與欺騙的方式，兀自生活著，拒絕承認你不在了這件事情。

始終覺得，你一直都在，未曾遠離，你那咯咯咯的高昂笑聲，活力十足而且熱情開朗的模樣，只要有你在的地方，就會有亮燦燦的陽光與一串串的歡樂，盈滿一室。你像個熱力四射的太陽，總是那麼耀眼，光芒。

一幕幕，都是那麼清晰，任何時刻，想見的時候，你的影像就立即浮現，沒有絲毫模糊。但看到那空蕩蕩的屋子，再也聽不到你元氣的聲音，看不到你的身影，找不到你的衣服，我知道，你真的已經離去了。

三年多了，我終於來到你面前。很驚訝地發現，在你旁邊那個格子，寫的竟然是爸爸的名字。原來，你們已經約定好，將來還是要相依相偎廝守一輩子，哪怕到了另一個世界。

站在你面前，輕輕閉上眼睛，用我自己及你聽得到的音量，跟你說了好多好多話。你，聽到了嗎？

我很好。
希望在那邊的你，也很好！


真的很想你，我最最親愛的媽媽。